临近投产 观云陈振宇的不锈钢酿酒能实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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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云“星际酒厂”的投产日,越来越近了,一个酒厂为何要取这样“不着调”的名字?
火星建酒厂,不锈钢酿酒,观云最近因为种种脑洞大开的言论,成了白酒行业的众矢之的,有人把观云当做笑话看,有人把观云当做课题在研究,无论如何,观云这一次因为脑洞大开,出圈了。
11月,观云在双沟奠基了“星际酒厂”,酒厂规划占地约1200亩,计划2-3年完全建成,最高年产优质白酒10万吨,号称将实现全自动化生产。其中被人质疑最多的就是,这家酒厂将采用不锈钢酿酒技术。
奠基不到两个月,第一条生产线就要投产,加上各种业界人士看来离谱的技术规划,还声称要去火星建厂。原本并不是舆论焦点的观云,在多家媒体的质疑声中,被推向了风口浪尖。
观云自己吹出来的牛是否真的能实现?自称不属于任何一种香型的观云如何不断改进产品?观云未来的规划是什么?
酒周志与观云创始人、CEO陈振宇就这些问题进行了深入交流。
这是一个充气的酒厂?
酒周志关心的第一个问题,是如何在不到两个月内,从无到有建设好第一个车间,并且正式投产。
根据陈振宇的说法,观云建车间要用气膜技术,一个月做混凝土基础,然后把气膜装上去,一周安装完毕,三个小时就能吹起来挑高27米的车间,这样的车间内部压强比外面高,进去的时候先打开外面的门,外面的门封闭了,里面的门才能打开。
为什么会想到用气模建厂?陈振宇表示,观云现在考虑采用的技术,就是之后计划在火星上建厂的技术,《火星救援》这部电影中,主人公马克在火星上生活、种菜的空间,都是气膜建筑。
但《火星救援》毕竟是部科幻电影,知乎、豆瓣上关于多厚的薄膜才能扛得住火星上的气压差,已经有不少人参与计算和讨论,结论存在争议。至于在地球上用气膜建厂,理论上倒是可行的。
观云的酒厂规划还有一个比较有趣的部分,就是生产线不像“正常”酒厂一样,是一条一条平行建设的,而是转一圈,围成一个圆形。有人戏称,这样设计是因为整个酒厂看起来会像一块线路板,契合陈振宇的程序员出身。
陈振宇否认了这一说法,并简述了这样设计的理由。理由之一是圆形紧凑,占地面积小。理由之二,圆心到圆周任意一点的距离相等,这样接入蒸汽的时候能实现各生产线温度和压力基本均等,且热能损耗最小。陈振宇说,蒸汽站的人也认为这种设计比较好,值得借鉴。
酒周志关心的第二个问题,也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之一,就是不锈钢窖池没有窖泥怎么酿酒,不锈钢容器没有透气性怎么储酒。
具体细节因为涉及技术秘密不便公开,但读者可以从部分可公开的表述展开想象。关于窖池,陈振宇表示,窖池的材质本身影响不大,是窖泥中的微生物产生的影响,不锈钢窖池确实没有窖泥,但可以通过类似于加曲的方式,或者其他方式,让酿酒所需的传统窖泥中的微生物进入窖池。
至于储酒用不锈钢容器,观云合伙人蒋执一称:“陶坛里面或外层会上一层釉,基本上等于就是封闭的,只靠缸口的空气接触,所以其实用陶坛并不是因为透气,而是里面的金属离子。陈化的重点是:1、醛类挥发;2、离子交换;3、酸酯转化平衡。微弱的空气是需要的,但坛子里本身就有很多空气了,够用了。所以,只要保证罐子里面有陶就可以了。”
无论是建厂还是酿酒,观云的技术路线与传统路线相比,都变了很多。至于这些看似天马行空吹牛的理论,是否真的能实现,也快到了揭晓答案的时候。
线下占比要提升至60%本以为如此特立独行的观云,会认为传统白酒企业没什么可学习借鉴的,没想到当被问及是否有一直学习和参考的企业时,陈振宇脱口而出:“茅台。”
陈振宇称,在茅台还没有这么火的时候,观云就开始研究茅台,因为茅台的产品好。“五粮液和泸州老窖都迷茫过,就是做贴牌产品,曾经有上万个贴牌,西凤现在是连主品牌都没有,全是贴牌。茅台没有,茅台一直在改良技术、总结经验、规范流程。一个公司每年都要业绩,茅台还是能专注产品,这个真的很难。”
对于传统和科技两者之间的关系,陈振宇认为并不冲突。比如虽然观云做科技酿酒,但是依然尊重和学习茅台对产品的执着;虽然AI等高科技将被用在生产线上,但是观云的产品设计、酒体勾调,依然需要大师完成前期工作。
无论是传统工艺还是现代科技,指向的都是产品质量,观云看重设计、看重广告,产品至上的理念还是没有变。
另外没有变的一点,是对线下渠道的重视。根据陈振宇所言,观云现在以线上渠道为主,线上和线下的销售额占比分别约为70%和30%。蒋执一将线上渠道又主要分为传统电商(京东天猫)、内容电商(抖音快手)、私域三个部分,这三部分对线上销售额的贡献比例大约为4:3:3。
然而,对于所有的白酒企业来说,如果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站得住脚的品牌,那么线下渠道就是绕不过去的坎。线上渠道虽然看起来红红火火,但是至今占不到白酒总成交额的5%。
陈振宇也计划明年拓展线下,招更多的人,铺更多的地方。按他的计划,观云明年线下销售额占比将大幅提升至60%。
酒周志与他谈论起之前发表过的《新锐白酒,止于大商》一文,陈振宇却认为,线下做到二三十亿规模的时候,都不用考虑大商这个问题,因为中国足够大,中国有330多个市,2600个县,做20个亿每个地方分不到多少,不需要大商。
此外,虽然要加大线下投入,观云的方式与其他品牌不同。根据陈振宇的计划,观云不会做太多地推,进入烟酒店,而要采取另一种形式,“就是如何让更多的人在一个恰当的地方更好地了解观云”。
所以,观云对线下渠道的重视没变,形式却要变化。明年观云在线下渠道的表现,值得关注。
观云的酒到底上不上头?观云的产品到底怎么样?在京东和天猫的观云旗舰店,销量最高的“谈笑间”系列,好评不少,差评也很多,且差评主要聚焦在“难喝”、“上头”。有消费者评价:“这个味道难以形容。”
在今年10月底的“观云老铁大会”上,陈振宇明确表示,观云的酒不属于任何一种香型,不会用现在对各香型的评价标准,来衡量自己产品的好坏。这种论调似曾相识,好像被诟病“难喝”的新锐白酒品牌,都喜欢用这种定义,避免消费者把自身和传统白酒做对比。
当被问及,网上说观云难喝的人确实也很多,观云是否会在大众品位和初代工艺之间做妥协,陈振宇表示,“大众”这个概念太泛泛,没有统一标准。
那么,不能用现有标准评价,观云如何定义酒的好坏?陈振宇称:“口感好,醒酒快,有时间价值,这是我们观察到的特质或者通质,所以我们是围绕这三个来做的。”具体而言,“口感好”定义为能大口喝,“醒酒快”就是能在三个小时内和没喝一样,“时间价值”即酒放时间长了以后能发生更大的变化。
“这就是很本质的东西,搞不清楚就容易陷入到口味之争上。这就是川菜好还是粤菜好,怎么可能有结果呢?所以我们不太关心这些事情。”陈振宇称。
但是,“不上头”是观云主打的品质之一,京东上却有一些消费者评论说喝了上头,甚至有人说“昨天又喝了一次,二两,头疼到第二天”。
陈振宇对此回复:“同样的酒,同样的人,不同的生理、心理状态都会有不同的体征反应。如果你统计一下,会发现上头的百分比极低。”但他同时承认,在解决上头问题上,观云依然有提升空间:“这个是一点一点,一个流程一个流程优化的。”
说到观云的产品,不得不顺便提一下观云的设计。观云把酒瓶设计成长方体,最初是为了在陈列的时候占点便宜,让消费者能看到的面积最大化,所以进行了对体积求导等一系列操作后,确定了盒子和瓶子的初代设计。
现在,有一些小酒厂抄观云的瓶子、文案、图片,甚至毫不避讳,直接把瓶子叫观云瓶,证明其设计受到认可。陈振宇将其归功于数学之美,因为他们的瓶子、分酒器等都不是设计出来的,而是算出来的。“我们不会使用很多复杂的东西,数学上的美是客观的。”
不过还是上文中提过的,设计做得再好,观云首先还是一家生产白酒的公司,观云白酒现在争议依然很大。努力让产品受到消费者认可,比让设计受到消费者认可,对观云来说更重要。
去火星之前要先去非洲建厂
本次交流中,酒周志还和陈振宇聊了一些关于国际化、未来发展的问题。
好多人认为,白酒在国际化方面一直不太成功,是因为外国人不适应白酒的口味。陈振宇却不认同这种观点。他认为,以中餐为例,与欧美等地的原始餐饮口味差别也很大,但现在也被接受了,“中国人和外国人本身没什么不同”。他提出,白酒想出海,就要把白酒的历史讲清楚,而不是只讲一个品牌的历史,而白酒是否被接受,与海外是否能接受中国文化有关。
上述观点就能解释,为什么观云计划在非洲建厂。
“世界就这么几大文明,东亚文明,欧美文明,安格鲁撒克逊,非洲文明,穆斯林文明。穆斯林不用讲,帮我排除掉。欧美跟我们长期会对立,所以也不好,不搞。非洲是我们兄弟,所以我们下一步一定是去非洲建的。”
酒周志对非洲的消费能力表示怀疑,陈振宇却认为,我们现在看非洲,和美国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看中国可能差不多,非洲虽然现在消费力弱,但同样地价、人工都便宜,先去先占,以后可能有先发优势。
至于现在流行的果酒、低度酒,陈振宇没有明确答复,只说:“观云是不是要做,我们判断的依据是根据我们的使命来。观云的使命,就是科技和设计推动。如果它跟我们使命有关,我们就会做,如果跟我们使命无关,我们就不做。”
交流的最后,酒周志问陈振宇:“您现在给观云规划了多少年?”
“30年。”
“您觉得30年之内能建上火星吗?”
“这个取决于马斯克。”
可见年轻的CEO陈振宇,对其建厂、酿酒技术非常自信。在他看来,只要有条件,他就能带观云实现自己的梦想。
抬头仰望星空,低头脚踏实地,才是公司或品牌的成功之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