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美玲饰演黄蓉「五祭的区别」

互联网 2023-03-02 12:4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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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哥哥,我有三准三不准……第一,将来我死了以后,我准你再娶一个,但是那个人一定要是华筝,因为华筝对你是真心的;第二,我准你为我立一个坟,但是我不准你带华筝来拜祭我,因为我始终是个小气鬼;第三,我死了以后,我准你为我伤心一段时间,但是我不准你为我一直消沉。”——1983《射雕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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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荷兰人罗泊·莱得鲍以“Barbara Yung”为名建设了一个网站,这个耗时三年制作而成的网络空间里藏有翁美玲早年在英国念书以及跟一个男生恋爱旅行时的近百张旧照。

雪泥鸿爪,琐碎的镜头里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诉说,镌刻着伊人的夙昔影迹。从2013年至今,网站保持着不同频率的更新,多类条目的井然有序和大部分从未公开过的照片清晰还原了翁美玲的昔日踪迹,比之偶尔出现在浏览器弹窗里的片纸只字更显弥足珍贵。

至于网站的制作者莱得鲍,当年这个金发碧眼、鼻梁高挺的荷兰男孩正是翁美玲在英国读书时的男友。笃志打造这个纪念网站的初衷源于粉丝们多年来催促他多分享一些有关翁美玲的趣事或旧照,以供怀缅。除了通过一些密密匝匝的小事补充翁美玲的形象外,莱得鲍还述说了两人在1976年的初识。

五十六年前,那段雨雾氤氲的英伦时光,徐志摩和林徽因在康河的縠纹荡漾里,在康桥摇曳的柳影下谱写罗曼蒂克;五十六年后,他和翁美玲亦在此间不期而遇:“她像往常一样独自一人坐在CCAT(剑桥艺术科学学院)的学生食堂里面,她总是在一个黑色笔记本里写着什么东西……

我第一次走到她的面前,问她在写什么……她把在写的日志递给我让我看,我读不懂中文,但我能看懂日志里面的几句英文歌词……我同时也能辨认出一句哈里·尼尔森的歌《失去你》中的一句英文句子—你总是微笑,但在你眼中却能看见忧伤。”

和翁美玲留给莱得鲍“笑容可掬,天真烂漫”的第一印象相比,文字的间隙中仿佛隐隐穿插着一股敏感和沉郁,翁美玲的悲情性格在某种程度上已略见端倪。莱得鲍后来在网站上称翁美玲的自杀,他并不惊讶。五年的交往让他对翁美玲知之甚多,更亲眼目睹过翁美玲的极端负性情绪和难以消解的个体危机。他告诉世人,翁美玲曾多次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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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翁美玲出生在香港。父亲是一名海军军官,由于当时的香港仍在沿用《大清律例》,因此“一夫多妻制”是彼时香港社会合法化的婚姻常态,而母亲张明如一直以侧室的身份存在,始终没有获得来自翁美玲父亲家庭的认可。虽然并非正室所生,但翁美玲在7岁前还是过着安稳无忧的生活,她的乳名唤作“囡囡”,透出一种特别的疼爱亲昵,足见父母对她的宠爱之深。直到父亲在1966年去世,家道中落加上无名无分导致母女俩失去生活来源,随即而来的生计窘迫让张明如接受了另一个男人的求爱。

1972年,翁美玲13岁,母亲张明如与继父廖锦棠移民英国,她却因移民手续的问题不得不在香港滞留两年,和张明如的谊弟陈景一家生活。13岁恰好是青春期开始的状态,情感的日趋细腻以及对周遭环境的敏锐感触,或许就在那些平淡无奇的日子里提高了翁美玲的敏感程度,让这个形单影只,寄人篱下的女孩变得更渴望爱,同时害怕失去爱。

比如翁父去世后,陈景承担了抚养翁美玲的部分义务,当一个没有血亲关系的“舅舅”对父亲的角色缺席做出填补,童年时期的翁美玲对此产生了特殊的好感甚至“爱意”。幼年丧父、与生母两地分离,遭遇的种种变故将陈景的关照转变为依赖。以至于陈景谈了女朋友,翁美玲会无缘无故地吃醋,经常在陈景的女友面前向他撒娇,让他极为尴尬,这无疑是翁美玲自我意识里缓和或消除不安的本能反应启动。

两年后,15岁的翁美玲终于通过繁琐的移民手续前往英国和母亲团聚。她在剑桥附属学校念了两年预科,最后报考伦敦中央艺术学院学习纺织设计。上世纪7、80年代的英国,时装界开始追求与潮流并存的新颖独特风格,与此同时,欧普艺术风格也逐渐在英国流行起来,面对流行服装的日异月更,翁美玲愈发想利用自己的专业大展拳脚。但无论是未离开香港时决心报考港大医学院,还是大学时代对时装方面的跃跃欲试,她的最初表述似乎都没有成为命运范畴的最终选择,后来像是命中注定一般,她重返香港走上荧幕表演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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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21岁的翁美玲第一次参加英国华裔选美比赛并荣获亚军,一年之后,取得文学学位的她进入英国著名设计师夏尔的公司当助理设计,深受上司倚重。但血脉注定了故乡情结和寻根意识,使得“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她对出生地香港无时或忘。1982年港姐选美,从英国返港度假的翁美玲果断报名参加,同届参赛的还有邝美云。

彼时的翁美玲明眸皓齿、楚腰卫鬓,颇具江南女子娇柔秀丽的形象。颁奖环节上,她身着正红色旗袍,端庄之下暗藏风情,襟上缀有的精细纹饰更在露齿微笑间衬托出她的娴静温婉。尽管在群芳争艳的激烈竞争中只位列第八,但80年代繁荣的香港电视圈正式朝她敞开了大门。

港姐选美结束后,翁美玲先是跟无线签约,做了两年《妇女新资》的节目主持人,随后签订为期五年的演员合约,并为“花王”拍摄了一组洗发水广告,这是她第一次以表演的姿态出现在电视荧幕上。不久她又接拍了夏士莲雪花膏的广告,里面有这样一个场景:

翁美玲侧脸坐在一面圆镜前,左手轻抚脸颊,口角间浅笑盈盈,举止中散发出一份优雅详妍的气质;一头轻纱似的垂在肩上的黑发随即被摄录于荧幕中,臻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直指人心。而翁美玲在结尾处拿着雪花膏说出的那句“女人,有边个唔贪靓呀?”更是动人心弦,双瞳剪水和一对可爱大板牙的相互辉映凸显一种独特的灵动气息。

接着翁美玲被调到戏剧组时被刚刚担任无线电视监制的萧笙看中,邀请她参与拍摄《十三妹》,“双格格”一角既是翁美玲在电视剧领域的首度登场,又为她开启了曾经的一段“圈内佳话”。当然,真正使她得到各界认可并在华人世界走红的还是当年那部万人空巷的热播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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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1月,当时还不到33岁的金庸开始在《香港商报》上连载《射雕英雄传》。60多年的时光里,郭靖从纯朴憨厚、木讷愚钝的射雕英雄成长为宽厚仁义、为国为民的侠之大者的故事滋润了一代又一代的中国人,“遍识天下武林英雄,上华山论剑,救襄阳国难”令很多读者在心里默默憧憬着一个武侠梦。

《射雕》一直是翻拍成剧的经典,香港佳艺电视台早在1976年拍摄过一部《射雕》,虽然后来佳艺倒闭并被无线收购,为了保证83《射雕》的收视率便将这个版本雪藏,致使它在大陆的知名度不高。但该剧播出时在香港大受欢迎,一度给无线带来不小的冲击。

因此无线在82年坚定要重拍《射雕》的决心之际,经过慎重考虑后开始物色主创团队的人选,以当下的视角回首,83《射雕》确实卧虎藏龙,甚至带有一抹不可名状的戏剧性:

总导演是王晶之父、无线的金牌监制王天林;执行导演—杜琪峰、徐克,一个是“银河映像”的灵魂,另一个则是香港武侠电影重要的代表人物;包括吴镇宇、周星驰、刘嘉玲等日后香港影坛的大咖在剧中还只是有着寥寥几句台词的龙套演员;而拍摄顾问团的成员也来头不小,比如《卫斯理系列小说》的作者、曾经代笔《天龙八部》的倪匡。

在主创团队和“郭靖”、“杨康”、“穆念慈”三角的演员人选正式出炉后,为了选出称心的黄蓉,王天林决定开创先河,通过“海选”方式来决定由谁出演。1982年9月27日至10月30日,无线公开征集“理想黄蓉”,五千多名佳丽蜂拥而至。海选分四批进行,参与试镜的演员要和现场的男演员对一段黄蓉的戏。

试镜评委每每不耐烦时,目测演员不行就直接打发走,很多人像蜻蜓掠水般悄无声息地来来往往。经过层层筛选,同样报名参加试镜的翁美玲力压群芳,接到入选“理想黄蓉”的通知。

其实翁美玲的名气与相貌本不占优势,因此关于她入选的源由出现了不同版本:有人说她跟无线的关系很好,流传最广的说法则是翁美玲在最后一轮试镜中独辟蹊径,她换上一身戏服,手执杨柳枝,以一个利索漂亮的侧翻落在金庸面前,拱手作揖道:“晚辈桃花岛主之女黄蓉,拜见金大侠。”金庸看罢眼前一亮,登时感觉这女子十分符合黄蓉的“三分正里七分邪,七分邪里三分正”,当即拍板:“这就是我要找的‘黄蓉’!”种种传闻难辨真伪,不过值得肯定的是,它们的确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了翁美玲的秀外慧中,这跟黄蓉的冰雪聪明不谋而合。

1982年12月,83《射雕》的第一部《铁血丹心》正式开拍,翁美玲在参与拍摄的同时完成了《十三妹》的收尾工作,全心全意投入到新剧的拍摄当中。考虑到郭、黄、杨、穆四人在剧中的出场不会太早,针对杨铁心、包惜弱、完颜洪烈等第一批出场人物,彼时无线的当红演员谢贤、李司棋、刘江等人全部被启用。除此之外,中原“四绝”、铁木真和老顽童几个重要角色同样由曾江、杨泽霖、刘兆铭、刘丹、秦沛、秦煌这样一批知名演员出演,就连“瑛姑”这个在原著里出场次数屈指可数的人物都请来了当年的港姐曾庆瑜出演。

即便拥有如此强大的演员阵容,可为了确保收视率,王天林决定边拍边播,这样能根据观众的反映随时做出调整。在演出效果得以即时检测的情况下,翁美玲时刻跟自身,跟四周的舆论压力发生战斗:观众对她饰演黄蓉的半信半疑击败了对自我表现的偶尔焦虑,与日俱增的收视率总是黄雀在后,顺理成章地收割胜利果实。

第二部《东邪西毒》开播前,观众接受了翁美玲挑动黄蓉的担子,于是王天林在《东邪西毒》里加重有关黄蓉的戏份。等到第三部《华山论剑》开播在全港甚而包括大陆与东南亚在内的地区掀起收视狂潮后,翁美玲已经完全得到观众的充分肯定,深入人心的“俏黄蓉”形象使她迅速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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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初,大陆50多家电视台以12.5万美元,按照当时的汇率也就是110万人民币引进了香港电视剧《射雕英雄传》,作为在内地播放的第一部香港古装武侠剧,83《射雕》给内地观众提供了金庸武侠世界的荧幕化蓝本,造就街知巷闻的景象,人们才发现在《敌营十八年》和《铁道游击队》之后还有这么好看的故事。

上世纪80-90年代,路边的孩子们常常一边跳着橡皮筋嘴里一边念叨着顺口溜:“东邪西毒欧阳锋,南帝北丐洪七公,傻郭靖娶黄蓉,美丽公主是华筝。” 迄今为止,甄妮和罗文合唱那曲空前绝后的《铁血丹心》可能还是会让无数人觉得意犹未尽;囊括了武侠豪情与儿女情长的《世间始终你好》依旧广为传唱,2016年《美人鱼》上映,导演周星驰还让莫文蔚、郑少秋翻唱了他心中的永恒经典。从此一提《射雕》剧跟“好郭靖俏黄蓉”,仍旧有许多人首先想到83版本的黄日华和翁美玲。

尽管自83《射雕》播放完毕后,有不少观点认为这部被很多人奉为“经典”的电视剧存在不尊重原著、服化道水平低劣、人物塑造脸谱化等诸多问题。翁美玲的表现在此起彼伏的批判中同样受人诟病,但是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关于翁美玲饰演的黄蓉同理,虽然有的评价认为翁美玲将黄蓉塑造成一个满嘴脏话、骄纵泼辣的市井“小太妹”,但换一个角度来看,这并不妨碍她呈现出那种一颦一笑皆娇嗔,俏皮可人且“鬼马精灵”的感觉。

原著中一个重要的情节是黄蓉第一次穿女孩子的衣裳出来见郭靖,金庸如此描写:“船尾一个女子持桨荡舟,长发披背,全身白衣,头发上束了条金色细带,白雪映照下灿然生光。郭靖见这少女一身装束犹如仙女一般,不禁看得呆了。那船慢慢荡近,只见那女子方当韶龄,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比,笑面迎人,容色绝丽。”

翁美玲的表演是这样的:她在船上将乞丐装换成女儿装,双手怯生生拨开船舱帘布,一头乌黑的秀发自然地披落下来,向着江边的郭靖俏生生地喊了两句“靖哥哥,靖哥哥”;举止娇媚,秋波流转,双靥扬起一抹明媚的浅笑,一股欲说还休的灵韵尽显眉梢眼角中。包括“三准三不准”的真情剖白,也间接呼应了原著后半部分与郭靖近在咫尺却不得见面时“九张机,双飞双叶又双枝,薄情自古多离别。从头到底,将心萦系,穿过一条丝”的丝丝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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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无疑是翁美玲短短2年零10个月的演艺生涯里最熠熠生辉的一年,除了凭借《射雕》大放异彩外,她还和郑少秋搭档出演时装剧《夹心人》、继续跟黄日华和苗侨伟搭档出演《决战玄武门》。从玲珑剔透的桃花岛“小妖女”到性格内敛含蓄的都市女青年,再到单纯善良的小村姑秦惜惜,挑战不同的角色是“俏黄蓉”家喻户晓后的必然,这种尝试写满了翁美玲不加掩饰的寻求突破。那一年,翁美玲还在楚原执导的《疯狂八三》里客串饰演一个女刑警的角色,这是她唯一一次在大银幕上的演出。

也是在那一年,翁美玲在拍摄《射雕》期间认识了身形修长、风度翩翩、丰神隽朗的汤镇业,她的芳心很快就被俘获了。郎才女貌的两人合拍了多部剧集,戏里戏外几乎都在谈情说爱,鲜活灵魂和年轻生命碰触的那一刻,被你侬我侬覆盖的日常,便是那段时光迎来一片艳羡之声的答案。

好景不长,一如洪七公所言:“天下什么事情,凡是到了极顶,接下去便是衰退。”爱情催生灿烂过后便是凋零颓败。1984年的下半年,两人的事业风头正劲,聚少离多,有媒体不断报道汤镇业的花天酒地,两人的恋情一度岌岌可危。有一天,翁美玲的圈中好友夏淑玲被传因失恋自杀,当记者提及这件事,翁美玲说:“我绝对不会为情自杀那么蠢,失恋是浪费光阴和精神的一回事,值得为一个已经不爱你的人牺牲吗?况且我知道自己没勇气自杀。”后来,这句话像是翁美玲一厢情愿的梦呓,“三准三不准”一语成谶。

1985年农历年前,翁美玲听到传言汤镇业有了别的女朋友,赌气试图自杀。她一次吞下四颗安眠药,结果后悔不迭,找电话找了相熟的医生教自己洗胃的方法。另一次她打开煤气炉,想尝试煤气熏晕自己的滋味,不过刚开了炉就有朋友及时制止了她玩死亡游戏。

这种极端行为,早在英国念书期间已经发生。母亲张明如认为女儿的结婚对象一定要是华人富商,而不是金发白人小子。在母亲禁止她跟莱得鲍见面后,翁美玲吞食了一整瓶安眠药,好在被发现及时,送去医院抢救才脱离了危险。这次的自杀迫使张明如同意莱得鲍来家里正式见面,可惜那次见面双方都不愉快,很快翁美玲再次被禁止与男友见面。

后来在莱得鲍离开伦敦去外地上学期间,失落伶仃的翁美玲再次吞食安眠药,这次她被室友救了回来。再一次的自杀,让张明如和莱得鲍都对翁美玲的状况担心不已。母亲再次妥协,允许女儿每周五晚上到周末早上留在伦敦与莱得鲍见面。这或许让翁美玲觉得用言语解决不了的事,可以用自杀解决。

与此同时,翁美玲的演艺事业开始受到影响。虽然几个月前同无线签下了又一个五年长约,并接替张曼玉当选活力之星,但在和梁朝伟合作的电视剧《挑战》里因演技不佳被观众诟病。汤镇业的若即若离、事业上的瓶颈,使翁美玲进入人生的低潮期。也许想赌气让汤镇业回头,也许是为了寻找慰藉,翁美玲开始和梅艳芳的公开男友邹世龙走得亲近,两人的绯闻甚嚣尘上。翁美玲用拙劣而幼稚的手段企图挽回变心的男友,有一次媒体拍到翁美玲与邹世龙在夜店玩通宵,看到新闻的汤镇业却没有回头,而是直接搬离了翁美玲的住所。

进一步激烈冲突的导火索源于1985年翁美玲生日前后,5月7日是翁美玲的生日,汤镇业没有出现。5月11日,翁美玲与邹世龙在澳门游玩,汤镇业则和吴君如、苗侨伟、戚美珍结伴出游,被记者拍到后成为第二天报纸的热门新闻。当局者无意,旁观者有心,在翁美玲和汤镇业出演的《拆档拍档》发布会上,记者追问翁美玲此事,让一向自尊而敏感的她十分难堪。

5月13日下午,两人在化妆间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翁美玲哭道:“既然这样,我们分手好了。” 后来独自一人坐公司的车返家后,翁美玲打电话给汤镇业,汤镇业没有回复。她在寻呼台上留言,不覆机的话将永远听不到她的声音。

5月14日凌晨两点,翁美玲打电话给邹世龙说自己十分辛苦,活着没意思。早上七点,邹世龙破门而入,发现穿着粉红色睡袍的翁美玲在家中不省人事,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明显的煤气味,放置在桌上的日历牌上留着一句话:Daring, I love you。清晨七时,翁美玲被送到浸会医院,可惜已返魂无术,红颜凋零的现实就这么残酷且赤裸裸地摆在了人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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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耗传来,无数影迷为之痛哭流涕。5月19日,翁美玲的葬礼在九龙世界殡仪馆举行,现场一片悲戚。形销骨立的汤镇业在友人的搀扶下,神色黯然地将一朵玫瑰花轻轻别在翁美玲的发髻,又从怀里掏出半把梳子放到棺木中——这是香港的祭奠风俗,若结发妻子先走,取一半梳子,置于棺中,寓意为“今生结发,来生同行”。

随后“杨过”刘德华、“郭靖”黄日华、“杨康”苗侨伟等八人扶灵,送“桃花岛主之女”、“丐帮第十九代帮主”最后一程。瞻仰翁美玲遗容的人们冲破路障,敲击棺木,泣不成声:“美玲,你不要死。”汤镇业再度成为众矢之的,“都是你害死了美玲。”、“还我们黄蓉!”而他全程未反驳,只是一味沉默和流泪。

金庸小说里的黄蓉与郭靖一生相恋,患难与共,辅助夫君救襄阳国难,保家卫国,竭尽所能;83《射雕》里的黄蓉最后和郭靖在尸体枕藉散处长草之间纵马离去;真实的翁美玲却始终在戏里戏外寻找自己的“靖哥哥”,在现实造就的沧桑里显得如此无力,当承受煎熬的她看见爱情火焰的熄灭从而选择转身离去,曾经的幽香浮动最终在归于清净后化作虚无。

1985年6月3日,翁美玲的骨灰在英国剑桥新市场天主教墓地安葬。她的墓碑铭文是:怀念翁美玲,生于1959年5月7日,殁于1985年5月14日,享年26岁;寻找天国,没有你的存在,世界是那么的冷清,对我们来说,一切都不一样;如果你能重返我们中间,整个世界将宛如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