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主播月入过万容易吗「转行做主播行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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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9点,主播七久结束了一场4小时的直播。从直播间里走出来,妆发和播前一样“新鲜”。
运营的排班表上,显示她今天的开播时间被分成两段:17:00至21:00的4小时属于家电品牌美的;22:00到凌晨2点,她会出现在美妆品牌的直播间里。
七久又是今天最晚下班的一个主播。
她并不像李佳琦或薇娅那样被众人熟知。出现在镜头前,是因为她在一家名叫泛银文化的代播机构里,为不同品牌做代播服务。此前,「电商在线」发文《直播间的隐秘角落》。代播机构就是有专人帮品牌直播带货,连同幕后的运营策划、场控,一条龙解决。本质上,代播机构做的是门to B的生意。
七久作为代播主播,像是游走在品牌之间的导购。只不过传统导购一对一的模式,现在透过手机屏幕,在直播间里变成了一对多的销售。
这天,在走廊外,一直能听到七久的声音,音量始终没有降下来。距离618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七久嗓子还因为长期过度使用,有点儿沙——除了双11,618是主播们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候,一天上播12小时是常有的事儿。
一般情况下,主播们晚上6点上班,夜里12点下班。这个时间表和朝九晚五的白领没什么不同,主播只是另一个时区的白领。
七久以每个月直播超过170小时的成绩和超长待机的状态,成为公司里这一季度的金牌主播。
钱多活少的新职业“为什么当主播?”
“赚钱。”
七久的确在直播行业里赚到了钱。
做主播能赚钱的“江湖传说”,吸引不同专业的毕业生,乃至不少其他行业的“失意者”和“掘金者”从四处汇集过来。
泛银的主播们都很年轻,大多96、97年出生,离开校园不过一年,每个月起码能拿到1万元的薪资。像七久这样的金牌主播,光是季度绩效奖金就有9000元。
相比同龄人,平均薪资过万的主播有更高的薪资起点——按照58同城6月22日发布《2020年高校毕业生就业报告》,2020年毕业生平均薪资7839元。前不久,人社部发布的新职业,发布了包括“互联网营销师”等9个新职业。主播的社会地位也被正规化了
“除了主播,没有其他更好、更适合我的选择了”,主播贝拉告诉「电商在线」,一个朋友被自己说得心动,也准备从上海转战杭州,当一名主播。
代播主播算一门高薪工作,但它又偏偏“不看过往”,对学历和经历没有太多要求:
诗雨按照父母的要求,念完了计算机专业,“但我不喜欢写代码”,于是暂时当起了主播;
木木学的是经济学专业,“我们这个专业要么去银行,要么卖保险,很难找到对口的工作”,她在毕业后尝试做过一年服装,但很快就失败了。转战主播,是希望能通过直播学习电商运营的经验;
贝拉学了五年建筑,却不想像同学那样熬夜做设计方案,“我觉得就业,一个是要搞清楚自己的竞争力,一个是搞清楚自己的兴趣,我觉得交叉的部分就是主播”。
尝过其他行业的辛苦,这些主播并不觉得动辄4小时以上的直播是件累活儿。他们回答也都很统一,“习惯了就好”。在他们看来,4小时的直播,相当于跟观众聊了4小时的天
“最喜欢底下有人问问题,这样我也不用费心思去想要说什么”,诗雨说,“痛苦的是底下没人,还要播5、6个小时”。
接到一个新品牌的时候,主播们会根据产品的卖点和价格,准备一个脚本。但只要上播一次,几乎所有人都可以扔掉脚本。一场直播下来,品牌最热门的主推款常常会被问及几十遍,这意味着主播也得不厌其烦地反复同一套解释。直至这套解说词说成为一项身体记忆。
“同样的话说多了,都不用过脑子。”
主播真那么好当吗
这份“钱多活少”的工作看起来理想,但它设立的门槛又确实难以跨越。
除了“长相端正、口齿清晰、反应迅速”这些后天难以改善的硬性条件,品牌和主播的搭配还看重“眼缘”,双方是否合适几乎成为一门玄学。
对品牌来说,选择一个合适的主播,试播一场最为直接。试播也是主播们加入直播机构面试时最重要的环节。
“品牌会根据自己的调性,希望选择‘淑女‘或者’活泼‘的主播”,泛银的合伙人之一龚循东说。代播机构按照要求,给品牌提供三五张主播的“模卡”,一般由主播名字、照片和二维码构成,一扫码,就会出现主播们的试播视频。
除了“合适”,平庸与优秀的主播之间有一些公认的分野。
一心多用是主播们需要具备的基本素质。运营主管婷婷带我径直走进七久直播间,她只瞥了我们一眼,嘴皮子没有停,依旧按照原来的节奏介绍手上的那款锅,同时手动上架了一条商品的购买链接。
主播们是除了运营之外,最了解产品销售情况的人。贝拉和七久盯着实时的销售数据,清楚一场直播该如何通过介绍主推款、秒杀款和优惠掌握节奏。
她们熟悉每天来看自己的消费者都长什么样:看美的直播的,都是年纪稍微大一点的阿姨或姐姐,“年轻人买小家电,一般都直接下单”。她们口中的阿姨,有时还需要主播做个下单教学。来看美妆品牌的,比如蜜思婷这种定位年轻的品牌,粉丝就非常活跃,“她们不一定会直接下单,更喜欢在直播间里找我们聊天”。
几名主播告诉我,她们知道自己距离成为“下一个李佳琦”很远。但不少人已经超出了品牌对代播主播的要求——在过去一年中,七久为自己攒下了一批老粉。他们不仅关注了七久的微博,还加了她的个人微信。当七久给一个新品牌做直播时,老粉还会跟着七久到新直播间,带活了整个直播间的气氛。
罗永浩曾经分享过自己的直播经验:“多数人涌到这儿来,其实还是想买东西的。如果多数人来这儿是想听相声的,最后不买听完就散了,那我们这个项目就失败了。”
代播主播们虽然需要活跃气氛,但不讲相声。更多时候,他们需要依照品牌的要求,介绍产品的核心卖点和优惠信息。
“我们不能有太多发挥”,贝拉说,“尤其遇到一些比较严格的品牌。”因此,很难用涨粉情况和销售额衡量主播带货失败与否。“如果一个品牌本身很不错,随便谁带都能卖得很好,那应该如何衡量主播的实力呢?”在代播机构中,用来确认主播实力的,往往需要考虑品牌满意度、直播完成度等几个维度。
相比品牌本身的影响力,以及直播平台对直播间的流量倾斜,代播主播们发挥有限,在直播链条中并不占有很大话语权。
看得见的主播,看不见的运营
泛银文化的创始人龚循东说,公司签下了近50名主播。主播们在不同时段上班,但大部分主播在5点就会到公司准备。
因此,下午5点永远是代播机构最热闹的时候。没下班的运营,和刚上班的主播,构成代播机构的两拨人交汇。
公司的茶水间,像一个公共广场,见证了两拨人如同潮汐来去。
诗雨拎着一袋外卖,素颜走进茶水间,和已经坐着的主播们吃饭闲聊。
做吃播的主播在从冰箱里拿了一碗芝士酸菜面,用开水冲泡开,嘴里嘟囔,“越来越胖了。为了播这碗面,我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娇娇穿过茶水间,抓起直播间桌上的一盒散粉往头上扑,“今天没心情,没洗头就出来了”。
6点一到,就像一声集结号,主播们钻进各自的直播间里。运营们散去,只留一个值班运营坐在办公桌前待命。
当天的运营王源,值班6小时,帮上厕所的主播代播了一会,给渴了的主播递水,还顺便替主播去楼下取了外卖。
“灯光有点问题”、“能不能帮忙倒杯水”、“话筒收音有问题”,主播直播时出现的各种问题,都会反馈到运营微信群里。值班运营需要一一满足。
事实上,所有主播在开播前,都需要截一张开播图给运营,让运营检查灯光、桌面是不是到位。这对直播最终呈现的效果来说格外重要——桌面凌乱、相机镜头问题导致呈现的产品有色差,都会影响消费者的观感和购买体验。
除了这些杂事,运营是品牌和主播之间的桥梁。在“品牌-代播机构-主播-消费者”的链条中,尽管代播主播为品牌服务,但实际上,主播和品牌之间还隔着一道运营。一个面对镜头,一个面对客户。
代播主播不焦虑
在MCN机构里,主播是最不稳定的因素之一
达人主播和机构如同合伙人的机制中,主播们没有底薪,需要自己承担压力。但一旦主播做出成熟的账号,也掌握和品牌沟通的能力,就增加了话语权和出走的砝码。
而代播机构的主播们,更像是一个为机构打工的职员。风险由公司兜底,即便账号做不起来,主播也拥有底薪加时薪的保障。
对代播机构来说,虽然主播是最被人关注的资产,但不是最核心的资产。整个直播链条中,主播们没有挑选品牌的权力,甚至需要依靠运营才能和品牌接触。代播主播们也没有查看直播间详细数据的权限。
包括泛银和阿茉在内的代播机构们,都在尝试用机制或强运营的方式抵消掉“人”的影响。尽管市面上部分代播没有成熟的机制,播一场结一场的薪资。但头部机构正在建立起一套规则,同时讲究公平和激励。
泛银建立的薪资机制,遵循一个朴素原理:多劳多得。直播时长分档,每个月100小时、130小时、150小时、170小时,分别能拿到不同的时薪。
龚循东还拿来自品牌的部分受益,为主播们建了一个奖金池:前20%的主播拿60%的奖金,中间50%的人拿40%的奖金,剩下的30%没有奖金。
对机构来说,核心资产不会被主播带走,而是能沉淀下来一套方法论。“铁打的机构,流水的主播”。
泛银办公室通往各个直播间的走廊上,墙面印着“拒绝套路,保持纯洁”。龚循东也在面试每一个员工时,不断提起这句话。
事实也如他所说。代播机构几近公开的成本和透明的报价,挤掉了原本直播行业的水分。
但相比MCN机构的“不稳定”,限制代播机构发展的最大障碍是没有想象力。
由主播和直播时长创造价值的方式,在投资人眼里并不是一门性感的生意。
“这还是一个劳动密集型的产业。我们正在把自己变成一家不那么劳动密集型的公司,我们也在追求边际成本的降低”,龚循东说。
MCN机构早就不是风口,代播机构的格局也已经基本落定。
如同代运营商,代播机构依旧是个先到先得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