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货的电商主播「女主播诈骗套路」

互联网 2023-02-07 09:49:14

今天给大家普及一下买货的电商主播「女主播诈骗套路」相关知识,最近很多在问买货的电商主播「女主播诈骗套路」,希望能帮助到您。

2020年6月6日,广州,首届直播节荔湾分会场,工作人员正在架设手机直播设备。 / 人民视觉

疫情之后,直播带货即将进入更具吸引力的下半场。

在由平台、MCN、商家和主播组成的直播带货生态链上,马太效应正逐步显现。少数头部主播掌控了超过80%的流量,而绝大多数主播只能去争夺剩下的20%。

越来越多的MCN机构把主播打造成流水线化的“产品”,他们以打造下一个李佳琦或薇娅为目标,从培训到考级,从包装到流量加持,通过研究平台对主播的扶持政策,把主播变为直播流水线上可复制的一环。

批量复制的主播只要获得一些真实的粉丝量,再刷一部分粉丝,很快就能成为拥有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粉丝的网红主播。在电商直播的流水线上,主播并不是最主要的。这个主播不红了,那就换一个,抛弃一个过气主播就好比丢掉一颗螺丝钉,甚至更简单粗暴。

在造梦工厂里做着“主播梦”

位于广州天河的点动电商直播基地所做的,比MCN要多一些:从主播孵化、直播带货到集社交、电商、代运营于一体的“基地 主播 互动 供应链”一站式电商直播。为期两天的主播特训课程,学费仅需1688元。

电商直播基地/@跨境电商创业同盟会

点动电商直播基地负责人王军古说:“报名参加主播培训的有三类人:一是应届毕业生,二是企业派销售人员来学习直播卖货,三是把直播当作副业的素人。表现出色、成绩优异的学员,我们会与之签约。主播越年轻越好,最好是‘00后’。”

点动电商直播基地建造了“住播一体化”公寓,精心布置了背景墙和直播设备。从早到晚,主播的吃喝拉撒播就在这间小公寓里完成。

25岁的Miko原本是一名做美妆品牌的柜姐。因为疫情,公司紧急调整策略,让销售从线下转到线上,尝试直播带货。“我是首批在线上进行直播的员工。起初,我想打造有个性的主播形象,后来发现公司和品牌方更希望我成为复读机,因为产品介绍的内容占了90%,只有10%的自由发挥空间。”

按行业惯例,每人每天直播时长不低于8小时。主播们通常下午开始直播,稍作休息后,在晚上7—10点粉丝围观的高峰时段再次回到直播室。Miko一般提前一小时到直播间作准备。她的座位前方是几盏LED环形灯,镜头里的她看起来皮肤白亮,眼睛炯炯有神,她微微侧身,脸以30度角入镜,露出职业假笑,开始卖命吆喝。这一套动作,Miko驾轻就熟,一气呵成。

在Miko看来,当主播最难的是长时间直播后依然保持充沛的精力。她说:“主播在介绍产品时声音要大,并且要表现出很兴奋的样子,这会让粉丝觉得你是真心实意地推荐商品。即使已经很累,主播也不能在粉丝面前露出倦意。”

每次直播结束,同事会告诉Miko,她的直播中存在互动不到位、口头禅较多、说错话等问题。她会纠正这些瑕疵,让自己做到最好。“个性只允许存在于‘头部’主播身上,小主播最重要的是不出差错。”

2020年7月,广州点动直播基地,两位年轻女主播正在进行直播前的准备工作。/阿灿

不会吆喝的淘宝店主不是好主播

“招淘宝主播,每天直播4—6小时,月薪到手6K—15K,有经验者私聊。”90后阿莱每天都要在各类电商微信群里发招聘广告。现今,很多厂家绕过中间渠道,自己直播卖货。阿莱是广州某服装公司负责电商运营的工作人员,网络直播卖货在疫情期间已经成为该公司的主要销售方式。

阿莱的公司位于广州白云区太和镇大源村一座电商创意园内。在这栋红白相间的五层小楼里,坐满了一个个忙着直播的网红主播。她们身边乱中有序地堆放着一列列“样衣”。面对镜头,主播轮番试穿服装,并时不时提醒打算购买的观众领取红包。阿莱说:“主播不仅仅需要一个直播房间,还需要放样衣、整理衣物发货的空间。现在这样的电商产业园区模式对主播更便利。”

这个名为TOP的创意园,月租金每平方米约50元,一个30多平方米的直播室,租金也就1500多元,几个园区几乎都被租满了。TOP电商创意园董事长邓时安和团队决定将创意园总部的部分楼层加以改造,变为每间20多平方米、共30多间的“直播室”。

“直播室的出租方式很灵活,可按时长、天数等方式进行量贩式收费”。/图虫创意

邓时安说:“这些直播室的出租方式很灵活,未来将配备网络、灯光、直播平台账号等直播所需的硬件、软件,可按时长、天数等方式进行量贩式收费,也可以帮助店家在网上推销商品,以分享提成等模式进行合作,等等,让更多年轻人来了就能当主播。”

尽管江浙一带以电商之都的优势率先进入直播市场,但珠三角的商贸基础,让这些超级档口以及它们背后的主人相信,还有更靠近心脏的争夺空间。地方政府也意识到这一产业的重要性。广州市商务局不久前出台《广州市直播电商发展行动方案》,提出要在3年内构建一批直播电商产业集聚区、孵化1000个网红品牌、培训1万名带货达人,将广州打造为“全国直播电商之都”。

淘宝直播发布的《2020淘宝直播新经济报告》显示,今年2月以来,广州淘宝直播商家激增4倍,开播场次、开播人数和购买力均居全国第一位。据悉,广州沙河服装批发市场每天的出货量为300万件,分别发往全国各地,其中有近100万件流向大源,再由这里的主播通过直播,卖到各地。

按照服装带货的行情,粉丝量80万左右、一场直播带货能力达到80万—100万元,才称得上“头部”主播。“腰部”主播粉丝量20万左右,一场带货大约20万元。如果有带货节之类的活动配合,操作得好的团队,带货量还能再翻几倍。

《2020淘宝直播新经济报告》显示,今年2月以来,广州淘宝直播商家激增4倍。/IT-互联网数据资讯网

“时时刻刻都有危机感”

3年前,淘宝刚推出电商直播时,李佳琦和薇娅还只是默默无闻的小主播。他们和其他主播一起挤在一排装修简陋的小隔间里做直播,直播时只能蹲在杂乱的商品中,没有小助理帮忙吆喝,也没有团队宣传支持,两部用来直播的手机、一个打光灯,就是他们所有的设备。

即便如今有了稳定的粉丝量,年收入过亿元,李佳琦也不敢贸然减少直播次数。他深知这个平台的游戏规则,直播平台每晚有上万人直播,如果他几天不直播,粉丝就可能流失。一年365天直播了398场的头部主播李佳琦,就像一个在直播间不断试口红的工具人,“我现在只有工作,没有生活”。

王军古说:“如果说薇娅、李佳琦是直播时代的头部力量,那么中间的腰部主播代表的则是新兴力量。在竞争激烈的直播赛道上,‘时时刻刻都有危机感’是他们的常态。”

少数头部主播掌控了超过80%的流量,而绝大多数主播只能去争夺剩下的20%。/ @薇娅 viyaaa

当主播的门槛虽低,考核难度却很高。腾讯平台制定了主播考级机制,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持证上岗”,获得平台的流量扶持。带货能力以及粉丝留存率都是考核主播的重要标准,通常这些数据还直接影响其广告量。

负责电商运营工作的CK,专门负责挑选合适的主播进行合作。她说:“我们会考察主播往期的带货能力,同时评估其服务费和抽佣比例是否在预算之内。如今,很多品牌意识到,即便找主播卖货也未必能赚钱。直播卖货比平时价格低,还要支付主播服务费,且每件产品要抽取20%—70%的佣金,容易出现卖一件亏一件的情况。现在直播卖货更多的是为了赚流量、赚吆喝。”

直播看上去热闹,但主播的实际收入并没有坊间传说的高。

在点动电商直播基地,主播从低到高,按星级排序,最低一星,最高九星。大部分主播的星级是四星、五星,月收入一万元到两万元不等。星级越高的主播收入越高,九星相当于顶流主播,甚至持有公司股份。更多主播只能勉强维持生活。

陈晨是一名“吃鸡”游戏主播。她直播了3个月,礼物一共收了一万多元。她说:“我现在人气不够,还没有接过卖货的单,只能靠打赏。运气不好的时候一个礼拜也就一百来块,运气好一周能有两三千块钱。”

陈晨一天有十多个小时是坐在电脑前玩游戏。她说:“每天真的是玩到吐。除了吃喝睡就是直播,还要不停说话,不管有没有礼物,都要礼貌地道谢。网络上什么人都有,还要把‘水友’和‘金主爸爸’都照顾好。”

“对于主播而言,流量即一切。没有观众是所有主播都要面临的大问题。一个人的自导自演是最难受的,就像走在一条黑暗的隧道之中,看不到尽头;并且会产生自我怀疑,‘翻车’或者被观众怼的时候,不知道是否应该坚持下去。但是脸皮这种东西,越练越厚,所有主播最后都会变成一个‘莫得感情’的直播机器,最终适者生存。”陈晨说道。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本文选自:《新周刊》第568期“我们不做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