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多多创始人黄峥的老师「每一滴汗水换来每一点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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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成就拼多多的黄峥背后，都有一个低调的大学师妹。

3月，41岁的黄峥在股东信中宣布“退位”，称自己将放弃1:10的超级投票权，彻底卸任拼多多董事长一职，权力移交新CEO；今后，他将会投身探索生命科学和食品科学的研究。

而被黄峥推至台前的，是已经逐渐被人熟知的技术天才陈磊。但是却没人知道，黄峥交棒权力的其实另有其人，这位“其人”便是阿布。

根据拼多多早期成员的回忆，在公司内部，除投资管理、政府公关、公关经理向黄峥汇报外，其他的“老大”都是直接向“阿布”回报；更有人说，只要公司引进高管，“阿布”点头应允才能继续接下来的流程。

就如此重要的人物，网上报道却近乎寥寥，甚至就连糊影的照片都不见半张。只听有传言说，“阿布”是黄峥的同门师弟。

但实际上，传言只说对了一半：“阿布”并不是黄峥的同门师弟，而是黄峥在浙江大学时的同门师妹，本名顾娉娉，“阿布”是她在拼多多的花名。

到底是什么样的“师妹”，低调到人皆不知，在十几年后，让黄峥心悦诚服的移交拼多多“大权”，安然辞任CEO闲云野鹤去？她和黄峥，和拼多多，又到底是什么关系？

黄峥的师妹

因为“阿布”顾娉娉实在太过神秘，从仅有的部分公开资料里我们只能得知，顾娉娉是浙江宁波人，2009年从浙江大学计算机学院硕士毕业，也是传说中的黄峥“在浙江大学的师妹”。

如此以来根据推算，顾娉娉出生年份大概在1990年前后。而有关于顾娉娉硕士前的“前生往事”，我们一概不知。

同时，吴昕通过查阅资料发现，在浙江省省重点镇海中学2002年的毕业名单里，顾娉娉的名字跃然其上。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但是根据年份和所在地推算，镇海中学2002级毕业生顾娉娉或与现在拼多多的顾娉娉为一人。

能在省重点中学就读，这也就意味着顾娉娉从小就是个学霸，而2002年考上浙大，并在毕业后被保送浙大计算机系继续攻读计算机系研究生的事实证实了这一点。

有关“黄峥师妹”的说法并非空穴来风。浙江大学一篇名为《基于商品类目结构的自适应推荐系统》的硕士毕业论文的主笔作者名为顾娉娉。

在这篇论文里，除了论文内容与日后拼多多的商业模式不谋而合，结尾的致谢更是提到了几个关键词：黄峥、陈磊、上海欧酷网络有限公司。

2007年，在导师的推荐下，顾娉娉以实习生的身份加入了黄峥创建的上海欧酷网络公司，这一年，拼多多现任的CEO陈磊也从美国归华，加入了欧酷网，担任欧酷网的研发架构工程师。

于是顺理成章的，顾娉娉将欧酷作为自己论文的研究对象，写了一篇论文。

其中所探讨的电子商务系统算法，如今看来更像是拼多多的“大数据”推荐；而事实上，拼多多如今的推荐系统，正是基于顾娉娉的论文延伸完善出来的产物。

而从欧酷网开始，顾娉娉便一直跟在黄峥的身后，成为了黄峥的“幕后军师”。

3年后，黄峥关掉了欧酷，创建了一家新公司乐其，顾娉娉在乐其担任技术、招商等职。

乐其成立三年，年销售额就已经过亿，利润更是超千万。

但是对于黄峥来说，乐其实在发展的“太慢”，于是他又从乐其抽调了核心人员，成立了一家新公司，叫上海寻梦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做一些低门槛、易上手的游戏。

而被抽调去寻梦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其中就包括了顾娉娉；在寻梦，顾娉娉直接担任了公司董事，我们至今可以从天眼查的历史工商信息中可以窥得些许的蛛丝马迹。

但根据拼多多离职员工的透露，从寻梦刚开始做时，顾娉娉虽然是董事，但实际上已经承担了CEO的各种职责，负责技术、B端C端产品、运营、招商、行政等多项业务，多名高管直接向她汇报。

可此时，除了公司的内部人员，很多人对顾娉娉的名字感到非常陌生，原因是因为顾娉娉不愿意“抛头露面”，有人甚至笑称，“在我们看来，就是个性格有些怪异的小女孩儿”。

拼多多缘起“阿布”

人人都说是黄峥创造了拼多多，可实际上，真正创造了拼多多的是顾娉娉。

2015年4月，黄峥又在杭州创办了杭州埃米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内部团队又孵化出来了一个项目，叫做“拼好货”，目的是利用微信裂变发布水果拼团的信息，然后通过社群把信息病毒式地扩散出去。等下单的人数足够“成团”，拼好货团队再去采购水果发货。

但起初，顾娉娉对拼好货这个项目并不看好，她对黄峥说：“拼好货一天能做3000单就挺不容易的，一万单很难。”

可没想到，很快拼好货的订单量就超过了1万，但是顾娉娉又开始觉得，10万单她又觉得10万单很难。1个多月后，拼好货超过10万单，次月用户复购率是25%到30%，但顾娉娉仍然不认同这种拼单的模式。因为她发现，拼好货根本没有供应链，都是等实际订单下来后才去采购。

眼见用户增长之迅速，一个担忧始终萦绕在她的心头：如果爆单了，水果供不应求，那他们该怎么发货呢？

不出顾娉娉所料。6月份时，拼好货趁着荔枝上市，做了一次荔枝团购，那一天单日成交为20万单，三天后，这个数字涨到了40万。

而当时拼好货最多只能发两三万单，连轴转也只能发7万单，剩下的十几万乃至几十万该怎么办？

为此，黄峥亲自跑到了嘉兴的仓库督战打包，带领着整个团队连轴转了一个周，才把几十万的订单和退款消化掉，所有人都倍感疲惫。

但这时，顾娉娉站了出来，和黄峥说：“我觉得这种拼单模式也可以做成平台。”

黄峥一开始觉得做平台风险比较大，他提醒顾娉娉，“你要做平台的话，要烧钱，竞争也激烈，不好做的，”顿了下，他又想了想，看看顾娉娉一脸坚决，觉得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便又说了句：

“你要是真想做，也行。如果搞挂掉了，你再回去做CEO。”

顾娉娉说没问题，于是黄峥又从寻梦抽调了20人的团队给了她。

顾娉娉对这些人说：“现在社交红利很高，就像此前手游爆发的时候，只要是手游就有人玩，就有钱挣……我们应该抓住社交移动的红利，看看怎么做出一个有意思的东西来。”

5个月后，顾娉娉就将拼好货的模式加以整合优化，再和寻梦公司技术人员的老本行——游戏结合在一起，将购物的流程变成了“游戏”，做出了拼多多。

2015年9月，拼多多上线，一夜爆红；几个月后，拼多多打开了下沉市场，从此跻身为与淘宝并驾齐驱的电商平台；2017，拼多多突破了千亿交易额，达到这个数字，淘宝用了5年，京东用了10年；成立三年后，拼多多就在美国上市，做电商的大佬和投资亚马逊的高人直呼：“我们看不懂拼多多”。

而对于拼多多来说，如果没有顾娉娉的推进和研发，今天的拼多多或许还是“拼好货”，只是已经胎死腹中；而寻梦，仍然是一家游戏公司，不温不火地做着《黑道风云》、《我的学妹不可能这么萌》等一系列备受争议的游戏。

所以拼多多有句话叫：拼多多缘起“阿布”。

“阿布是半人，一半自己、一半黄峥”

既然顾娉娉这么“牛逼”，为什么谈起拼多多，我们只知道黄峥或者陈磊？

事实上，这是顾娉娉本人的要求。新芒daybreak的文章也曾提到过这个问题：

“据内部人士的观察，阿布明确表示过，不愿意抛头露面，更不想被推到前台……所以黄峥早期对外的职称只是董事长，对内，阿布则默认承担了CEO的职责。直到上市前夕，黄峥才不避讳CEO的叫法。”

一向不擅高调如顾娉娉，低调了很多人她存在；而知道“阿布”的人，不知道她是男是女，所以就有传言，阿布是黄峥的“师弟”。

而在拼多多上市前，顾娉娉虽为董事和股东，但实际上在公司拥有绝对的话语权，直接对黄峥汇报；而在上市后为避免露面，她甚至要求退出董事职务，黄峥才同时兼任了董事长和CEO的职位。

所以直至今日黄峥退位，大部分人仍不知“阿布”只知徐磊，也没有人知道自己骂错了对象——当大家将矛头指向黄峥时，没有人知道饱受诟病的拼多多遭遇的一系列员工猝死、自杀、工作环境和007等争议，其实出自阿布用强力的管理模式和制度主导下的多多买菜。

是的，你没看错。现在的顾娉娉依然活跃在拼多多，她不再直接负责拼多多的电商业务，而是转战去做了多多买菜。

最开始，顾娉娉曾犹豫过，因为她根本没想清楚要不要全力做买菜业务。

直到黄峥站出来呼吁，在2020的五周年庆上说“要炸掉金字塔尖，不让老人躺在功劳簿上。要开启硬核奋斗模式。不努力的就该被淘汰掉，越苦越累的事就是检验一个人的试金石”时，顾娉娉才下定了决心，站在了多多买菜的前端。

在《晚点 LatePost》的文章里，顾娉娉曾被描述为“黄峥最信任的人之一”，作者说曾问过一些拼多多的离职员工，“这种信任在拼多多被放到了最大。阿布的回报则是高度领会和强力执行。一位离职员工说，阿布是半人 —— 一半自己、一半黄峥”。

所以黄峥离职，对于很多拼多多员工来说他们并不觉得意外，因为他们觉得日常生活中已经感觉不到黄峥的存在，“他们最终汇报对象要么是 CEO 陈磊或 COO 阿布（顾娉娉），要么接受双线领导。”

在《晚点 LatePost》的采访里，甚至还有员工说“阿布无处不在”，并对记者描述了和顾娉娉一起工作时的状态，“如果阿布对某项业务提出疑问，他们会’战战兢兢拿出所有觉得可行的方案’；而如果是陈磊提的，他们也会改，但‘改就完事了’”。

这从另外一个侧面也可以看出，对于很多员工来说顾娉娉的意义相当于“另一个黄峥”，因为她实在太像黄峥了——不管是指令，还是性格，从顾娉娉一些显露的日常和管理上，我们能最直接的体会到“黄峥风格”。

黄峥不喜欢抛头露面，后来负责了拼多多才让人窥见这个天才一星半点的面貌，顾娉娉也是。不显山不漏水，几年来若不是有心挖掘，她在大中里几乎相当于一个“隐形人”，对于她我们至今只知道只言片语；

黄峥喜欢做“正确的事”，曾在接受采访时说自己做事的原则有两步，“第一步是做正确的事，很多人对是不是能长期创造价值的事思考不够；第二步是把事情做正确，”而顾娉娉也是。做拼好货时，她说，“抓住了移动社交的红利，这是最正确的事”……喜欢做正确的事情，不在不正确的事情上浪费时间，这是她的风格，也是他的风格，所以有人会感叹：

“黄峥和阿布（顾娉娉）不愧是师兄妹。”

而拼多多离职员工的话也很耐人寻味，说阿布是个“半人”——一半自己、一半黄峥，这相当于就是说，顾娉娉等于“女版的黄峥”，间接承认了顾娉娉的领导、管理能力和黄峥挂钩，甚至还可以代替黄峥做出一些决定——而对于拼多多现任的CEO陈磊，似乎从来没有人说，他是“第二个黄峥”，或者说“他很像黄峥”。

黄峥离任前，他不是没有想过让顾娉娉站在灯光下，但是顾娉娉不愿意，性格也不太适合，所以陈磊成了拼多多的新任CEO；而有了这两名“大将”镇场，如今的黄峥才有勇气扔下拼多多，在最好的时光里说出那句“我将会投身探索生命科学和食品科学的研究”。

有句老话叫男人至死是少年，如今黄峥去追寻着自己小时候没能实现科学家梦……那么，跟黄峥很像的师妹顾娉娉，又在追寻什么呢？这也许是个迷。

作者 | 吴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