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保障上海市民吃上“安心菜” 这群崇明人在蔬菜泡沫箱旁睡了3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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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2日，凌晨4时，两辆菜篮子厢式卡车缓缓驶入崇明堡镇北路227号。
这里，是上海崇明生态农业发展有限公司堡镇配送中心，物资装卸车间内外一片忙碌景象。装满各色蔬菜的筐子、盒子，在车间堆成一座座小山。工人们手脚麻利，把一箱箱蔬菜肉禽蛋，齐刷刷码入车厢。
这一幕，也是农产品物资丰富的崇明，疫情期间全力保供上海市民菜篮子、米袋子和肉盘子的缩影。公司董事长张杰透露，疫情期间，作为市商委指定保供企业的单日最高供应能力，达蔬菜50吨、猪肉12吨、禽类10吨，保供对象包括市级机关单位、各区多个街道、菜场，也担负着面向方舱医院、隔离酒店和本地居民社区团购的供应职责。堡镇早在3月20日封控，作为坐落于镇辖区内的一家保供应企业，生态农业公司高规格落实防疫要求。截至4月20日，企业已实行封闭运行30多天，全体员工坚守岗位，一同吃住。张杰说，“人手紧张和运力的不宽裕是当前主要困难，但我相信‘办法总比困难多’，希望能在防疫中发挥保供企业的一份力量。”封控之下，洗脸睡觉都用泡沫箱4月19日，张杰在微信朋友圈发布信息：“在公司的第29天，吃了兄弟们准备的面和云蛋糕，感谢生活里存在的所有，希望疫情早点结束，希望早点能睡个懒觉。”他配发的三张图片：第一张是他在崇明业余足球俱乐部“查栾狮”微信群接受球友们的生日祝福，“胡萝卜蛋糕吃起来”；第二张是一碗朴素的挂面，上面铺着一个荷包蛋、大红色辣酱和黑褐色老干妈豆豉；第三张图片则是儿子的微信祝福，“哈皮波丝嘚”动图中蛋糕晃动、蜡烛闪耀。
3月19日，张杰从浦东市区的家中，战略撤退到位于北堡镇的公司堡镇配送中心。“当时浦东疫情有点吃紧，我就想着，万一封在浦东，遥控指挥效果肯定不佳。所以，早些来到这里，和工人吃住在一起，才觉得定心。不管疫情怎么发展，自己在一线，才能凝聚好大家运转好企业，给上海市民做好保供。”张杰实在没料到，回崇明一样“自投罗网”。他抵达配送中心的第二天，堡镇出现第一个阳性患者，全镇于3月20日强势封控。配送中心原本有60多个装货卸货的工人，一大半被封控在村里，无法继续上班。身在疫情防控手势最严的区域，还要坚持给上海市区的菜篮子做保供，生态公司面临最大的困难，是人手和运力的短缺，配送中心只剩下20多人。
图说：封控期间无法出门购买脸盆，员工们只能在泡沫箱内洗脸、洗衣服。
“我们剩下20多个员工，当天晚上就紧急采购了50床被子，利用会议室和休息室的空间，大家吃、住、睡都在一起，实行气泡式管理，大家都在这里坚守，每天只能睡5个小时。这样的情况，快持续30天了……”张杰感慨，在上海市区最缺乏物资的一天，他一共接了368个咨询物资保供的电话。最困难的时候，老板和员工一起苦中作乐：“配送中心最多的就是装菜的泡沫箱，我们没有脸盆洗脸洗衣服，大家就地取材，在泡沫箱里洗脸，晚上累了加点热水泡脚，洗衣服……”正常运转，企业保供有条不紊上海本土疫情后，配送中心确保菜、肉、禽蛋、大米等，先供市区、再保本岛。张杰介绍：“疫情一开始，市区蔬菜供应吃紧，我们是崇明岛副食品供应龙头企业，在浦东新区还有前置仓，上勤集团、上海武警总队、烟草集团、华虹宏力等政企事业单位都是我们的农副产品配送单位。我们还为黄浦区南东路街道、豫园街道、闵行区七宝街道、徐汇区龙华路街道、宝山区张庙街道及静安区商委、黄浦区商委等疫情防控重点区域，提供农产品保障。”
3月28日，崇明整体封控进行核酸筛查，配送中心的本地农副产品，需要先保供本岛居民。在崇明区农业农村委的组织下，企业作为本区的重点龙头企业，不仅需要确保新河镇、竖新镇、堡镇和长兴镇等多个乡镇保供农副产品，每天还要为崇明岛花博园复兴馆方舱医院、隔离酒店贡献本土企业力量。疫情之下，除了传统农业农副产品的集中配送，企业也推出针对居民需求的团购产品，一款8斤蔬菜、红烧狮子头、本帮熏鱼和红烧蹄髈的套餐，仅售158元，受到很多市民欢迎；此外，还有一款蔬菜水果大礼包，包括10斤各色蔬菜、30个鸡蛋、4个咸鸭蛋、2个苹果、2个橙子和2包榨菜，再赠送葱姜蒜，也仅售150元。
办公桌上，一摞条目清楚、价格准确的订单整齐叠放着。“区农业农村委的组织非常有效，通过整体调控，田头价格和批发价格都实现了透明化。各个乡镇的具体需求统筹以后，我们企业执行起来也更有效率。”张杰表示。作为一家保供应企业，生态农业公司执行了高规格的防疫要求。截至4月22日，企业已实行内封闭30多天，全体员工坚守岗位，一同吃住。“人手紧张和运力的不宽裕是当前的主要困难，但我相信‘办法总比困难多’，希望能在防疫中发挥我们企业的一份力量。”张杰说。打造品牌，让崇明农产之路更宽喜欢网购的家庭主妇，都曾在叮咚、盒马等平台发现专门有一类蔬菜，打着“崇明地产”品牌：崇明菠菜、崇明小番茄、崇明生菜等。据悉，崇明生态农业是一家混合所有制企业，有国资股权，也是盒马、叮咚、美团等生鲜网购平台的第一家崇明农产品供应商。
张杰认为，企业在疫情期间也提供了很多性价比很高的团购，“经过疫情的考验，消费者对于宅配和会员制生鲜送货，可能会有新的认知，这也是企业未来发展的新机会。未来，我们还是会打造崇明大品牌农业，强化电商运营。”十多年前，原本从事游戏公司的张杰，在把游戏公司卖给盛大后，一头扎进了农业这潭深水。“我知道农业难做，但没想到那么难做，我那时候的初心，就是想通过一些新的东西改变家乡的农业现状，更感觉崇明农民太苦了。现代农业科技这么发达，网络科技盛行，我们崇明年轻人是否可以为小岛的农业带来一些改变？”尽管一路走来磕磕绊绊，但张杰立志成为崇明“新农人”的脚步没有停歇。如今，生态农业自有蔬菜基地3000亩，和崇明其他农业合作社基地3000多亩，在崇明有自己的肉禽类生产基地，在安徽、云南和山东等地也有合作基地。正是这样的硬实力，让生态农业从容应对疫情时期保供市民菜篮子。
尽管天天睡在转运中心简陋的办公室里，张杰对打造崇明农业品牌的思考，并未停歇。经历疫情后，或许更多市民会对崇明农副产品的宅配、团购，产生新的认知，未来也会继续探索。作为新农人的张杰，希望和崇明岛其余志同道合的小伙伴联手，构建一个推广崇明农业品牌的“2b2c三角计划”：底部是传统农业，就是如今传统崇明农副产品制造、配送，从田间地头到机构食堂、市民餐桌，以线下为主；中部是电商农业，除了担任盒马、叮咚和美团等电商的供应商，也有自己线上渠道，让更多人知晓崇明农副产品；顶部数字化农业，打造崇明区域公共化品牌，也就是像“崇明米道”这样的崇明农产品大品牌，把崇明白羊肉、崇明清水蟹、崇明大米等纳入区块链阵列，实现全程可追溯和可控化管理。此外，对自有蔬果基地的生产采摘也将和民宿、旅游结合，用体验感吸引市区居民进一步了解崇明现代化农业。
这家原本是崇明国有资本的本土企业，如今纳入民企的市场活力，改制为混合所有制公司。张杰感慨，“我们是保供企业，合法合理运营的同时，更担负着一份社会责任和保供企业的形象，在疫情防控特殊时期，必须体现一个保供企业的社会担当。”
栏目主编：顾泳 题图来源：受访者供图
文内插图：新华社、受访者供图、上海崇明 等来源：作者：陈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