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头突然不联系了「接到猎头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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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中小券商做并购重组业务的李明（化名）正准备跳槽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尴尬的现实：好久没有接到猎头电话了。

“以前天天接到猎头电话，甚至一天好几个，都快成骚扰电话了，现在正需要呢，反而一个多月没接到猎头电话了。”

“我们现在打电话确实比以前少多了。”在猎头公司CMIG Search担任项目总监的海青告诉中证君。据中证君了解，互联网、金融和地产这三个“多金”、人员流动频繁，也是猎头扎堆的行业，是猎头电话减少最多的领域。

三大行业影响最大

李明告诉中证君，自己之前已经换过两次工作，都是猎头帮忙物色的，而每次自己想换工作的时候，都会非常及时地接到猎头的电话。但是，在眼下自己最需要猎头的时候，猎头的电话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实际上，与其说是猎头的电话消失了，不妨说是很多招聘岗位消失了。

今年4至9月，天风证券在前程无忧上共爬取了894万个招聘广告，其中，4月抓取到了285万个，5月下降到208万个，6到8月进一步下降到100多万个，9月则仅剩83万个。也就是说，9月相比于4月，招聘广告减少了多达202万个。

不过，由于每年的3至5月为招聘旺季，5月后进入招聘淡季，招聘广告的大幅下降到底是季节性因素的影响更大还是经济性因素的影响更大，天风证券并没有给出结论。而李明表示，“即便与去年同期相比，今年猎头的电话也明显减少了。”

智联招聘发布的报告则直截了当地指出，从2011年到2018年第三季度的招聘需求人数来看，2018年第三季度招聘需求人数环比下降了20.79%，并首次出现招聘需求人数同比下降的情况，降幅高达27%。

从行业分布情况来看，互联网、金融和地产三个“多金”且流动频繁的行业下降最为明显，特别是互联网行业。智联招聘的报告显示，三季度IT/互联网行业的招聘职位数同比减少51%，连续第二个季度出现需求负增长，职位的收缩幅度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

同时，三季度金融行业整体招聘职位需求下降46%，其中，基金/证券/期货/投资行业的招聘职位数同比下降50%，在金融子行业中降幅最大。另外，房地产/建筑/建材/工程行业招聘需求人数环比减少了28.81%。

“猎头的收费一般是所招聘人才的月薪乘以12个月，再乘以18%到35%不等的费率，互联网、金融和地产这三个行业是猎头最扎堆的地方。所以，当这三个行业招聘需求大幅收缩之后，很多人会感觉猎头的电话突然消失了。”海青表示。

大树底下也不好乘凉

资本寒冬来袭后，王超（化名）发出了“大树底下好乘凉”的感叹。

三年前，王超从一家头部券商跳槽到了目前的这家中小券商，“当时行情比较好，大家都有饭吃，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是从大平台往中小平台跳，这样一来可以直接带团队，有更大的发挥空间，二来待遇上会有很大的提高。”

但是，眼下首当其冲的便是中小券商，王超告诉中证君，“现在项目都向大平台集中，像我们这样的中小平台很多都无米下炊，我倒是想再跳回去，但一想自己现在都35了，回去再趴回前台做材料的话，身体是真吃不消了。”

可即便王超的体力和精力允许，再回到大平台也道阻且长。

海青所在的CMIG Search专注于国际投行、一二线基金、BAT等一二线互联网公司、国际管理咨询和国际财务咨询公司中高端人才的招聘。她告诉中证君，相对于小平台，大平台招聘所受的影响确实要小，但用人的标准也在大幅提高。

“比如以BAT为代表的互联网巨头，它们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已经度过了快速扩张的阶段，是非常稳健的大平台了，也面临着人才升级的问题。特别是在目前供过于求的情况下，进入大平台的门槛比以往更高了。”海青表示。

另一位猎头李燕（化名）则给中证君举了一个例子：三年前，BAT某家的投资部门还会考虑中信证券的，现在只考虑高盛、美林、花旗等国际大投行出身的，国内投行则只考虑中金，而且需要有很好的既往KPI，且对要对行业有独特的洞察力。

在通往大平台的路上，即便经历层层面试走到最后，眼下“headcount”（职员总数）的问题也愈发突出：很多部门没有独立人事权，需要总部批准用人配额才能完成整个招聘流程。而如果没有新的额度，即便应聘者高度符合岗位需求也会被拒绝录用。

今年10月，更是传出了“阿里巴巴已全面缩减人员编制，所有业务线都不批offer”的消息。对此，阿里巴巴回应称，人才和组织升级，是阿里巴巴人才组织体系多年来的独到经验，“以前有，以后仍然会有，而且必须要有，怎么可能没有？”

“优化”，还是“优化”

有些人担心找不到工作，有些人却在担心失业。

12月6日，直播平台斗鱼深圳团队被曝出裁员，预估波及范围大约为70人。对此，斗鱼方面回应称，此次并非紧急裁员。传言中的被裁员主体深圳团队，只是斗鱼某个业务线上几个团队中的一个，这次只是团队正常的优化调整。

李燕专注于PE/VC的猎头招聘，她告诉中证君，很多中小互联网企业被迫“优化”用人结构，是与资本寒冬背景下，一级市场的募资难直接相关的，PE/VC的投资更加谨慎，很多中小互联网公司都资金吃紧，只能通过“优化”用人结构降低成本。

实际上，大型互联网公司也在“优化”。前段时间，曝出“大面积裁员”传闻的京东回应称，“正常的人员流动是每个公司都会遇到的常规情况，年底根据员工绩效考核开展末位优化也是每个公司的常规动作。”

“被优化”，目测会成为下一个网络热词。

“被优化”最多的还要数房地产行业的员工。今年下半年以来，碧桂园、恒大、新城控股、华夏幸福、泰禾集团、正荣地产、旭辉集团等一系列房企都被曝出“优化”用工结构，处于战略调整期的华夏幸福甚至将整个天津事业部都“优化”了。

话说回来，相对于“裁员”的中性含义，“优化”的潜台词其实挺伤人的。它的意思是说，并不是因为公司战略收缩或者架构调整被迫进行人员规模上的缩减，而是因为你不够优秀，所以你“被优化”了。

编辑：曹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