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乡村女性的生活「作为一名乡村医生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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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岁的渔小仙没有想到,儿时无比想要逃离农村的她,有一天会回到农村,过上和父母一样出海、赶海的生活。
就在五年以前,她还是一个内心满足快乐的城市白领:在一家建筑设计公司做文员,每天朝九晚五,有稳定的收入,没有太大压力,做好份内事就行。她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西裤、平跟皮鞋,在空调房里进进出出,下班时赶地铁公交回家。
那样的生活简直是她童年时的梦想。她生在湖南农村,小学四年级时父母去广东打工当渔民后,就成为一名留守儿童。当别的小孩儿都在欢呼假期的到来,她却害怕放完假后再也回不去学校了,因为“家里很穷很穷”。好好读书、摆脱贫穷成了她最大的心愿。
但命运这只奇妙的手,却把她推向了和父辈相似的道路,又馈赠了意想不到的礼物——回乡成为渔民后,她拿起手机拍摄父母和自己出海、赶海的视频,没想到竟成了一名有着400多万粉丝的抖音达人。她用自己的方式回到乡村,也守护着乡村和大海。
这是一个当代女性故事:你会看到一名农村女性,如何在时代潮流和网络平台的助推下,走向更广阔的命运之路,并释放自身能量,改善一家人的生活,为家乡建设尽一份力。
不安的童年,
和想要逃离的“赶海生活”
小时候,父母无论刮风下雨都要出海。她至今记得,和弟弟两人住在海边的铁皮小屋里,在狂风暴雨中等待父母归来的害怕。
海上没有信号,有时父母头天出海,第二天才能归来,她和弟弟一天一夜得不到任何消息,“时间过得很慢很慢,非常煎熬”。大海给渔小仙的童年带来了巨大的恐惧和焦虑。
贫穷、危险、辛苦,构成了这个农村家庭的命运图景。渔小仙因为生来是兔唇,说话有些“大舌头”,导致她从小在村里孩子的取笑中长大。
小时候因为父母出海工作的性质,对海边生活的不确定性很有感触的渔小仙。
这些阴影伴随她成年。打工因说话大舌头被拒;谈过一个四五年的男朋友,却因为对方家庭的反对而分手。
而在从小困难重重的处境中,她唯一的期盼和信念,是“一定要读书”。哪怕学习成绩不优异,她也从没想过不上学。上高中后,她利用假期去打工挣学费和生活费,后来终于考上了大学,但又因没钱交学费而差点辍学。机缘巧合下得到好心人的赞助,才得以完成大学学业。
尽管从小遇到许多生活阻碍,但渔小仙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一生下来,没有因为兔唇被家人放弃,反而得到了更多的爱。父母尽管贫穷,仍在她12岁那年,倾尽所有给她做了兔唇修复手术。
渔小仙家人给予她的爱成了她的底气。
她至今记得爷爷告诉她的事:手术结束后,麻醉效果还未完全过去,她就从病床上爬下来,给医生们磕头行礼,表示感谢。“因为我12年来都是在别人的取笑当中长大的。”她说。那之后,尽管她说话还是有一点点“大舌头”,但已经比之前好了太多。
成为百万达人背后,
是运气还是努力?
成年之后,她遇见了现在的丈夫四哥。他们在网络上相识后“奔现”,“他土土的,我也土土的,就是两个很土的人。”她说。但他们彼此中意,很快就走入婚姻,生了小孩,相伴至今。
最初,喜欢上网、乐于接触新鲜事物的渔小仙,只是在家看视频,以及上传别人的视频赚取流量费,后来她想,“为什么不能自己也拍视频呢?”
但,拍什么呢?这才是紧要问题。看了很多视频后,四哥提出了非常中肯的建议,他说:“拍农村、美食、风景的太多了,不如拍你父母出海、赶海的生活,这样的视频很少见。”于是,在2018年3月14日,他们发布了第一条视频。
丈夫四哥的鼓励让渔小仙开始走向拍摄乡村赶海生活视频的道路。
那个视频很原始,短短十几秒,画面粗糙,只有渔小仙出海时的一张照片和几个做螃蟹粥的动态,连原声都没有,没想到一放到网上就火了,几个小时就有了4万多次播放。
渔小仙很激动,赶紧叫四哥来看:“你看,有这么多人看啊!”四哥也很激动,他们意识到:视频方向对了,人们喜欢看真实的出海、赶海,以及原生态美食烹饪的内容。
那是抖音达人“渔小仙”的开始。从那至今,她拍了800多条视频作品,记录了她出海、赶海的五年,也记录了她生二胎、买房、和四哥的吵架拌嘴相扶相依的日常……
没有拍摄经验的渔小仙一开始遇到很多困难。
在那些视频里,你时不时就能听到渔小仙兴高采烈地大喊“发财啦”,那富有生命力的声音让你也不自觉地跟着笑起来。即便是小女儿出生的那天,渔小仙也是挺着九个月大的肚子,热情洋溢地和四哥满海滩地翻找螃蟹、海螺。
前一秒,她还在喊“老公,响螺,发财了”。下一秒,她突然站在海水中神色肃穆紧张,呼喊所有人赶紧帮忙送她去医院……
人们在视频里看到渔小仙一家人真实的生活,也看到了生活在海边的渔民们如何以海为生,光着脚在海滩上嬉戏、去岛上抓螃蟹海鳗、找响螺海胆……渔小仙一家的简单温馨,带给许多人治愈和抚慰的力量。
渔小仙和四哥幸福的日常生活。
有人从头到尾翻完了渔小仙的视频后留言说:“我特意翻了你的第一个视频,看看你是怎样开始的,一路是如何走来……”人们看着渔小仙一家人的生活越来越好,由衷地为她高兴。
“我想要让更多年轻人
愿意回到乡村来”
粉丝的关心和喜欢,让渔小仙收获了很多感动。他们给她寄防晒霜、孩子的衣服玩具,贴心得像屏幕另一端的老友。此外,也是因为他们,渔小仙夫妻的商业模式才真正被打开。
“我本来只是拍小视频,因为关注我们的粉丝,才把我一个普通女孩子推到了这里,开始做电商。”渔小仙在8月26日,于浙江丽水举办的乡村守护人大会上说道。
那是他们做电商的起始。最初,他们和网友只靠电话或微信的方式联系沟通。从来没有卖过东西的渔小仙甚至不好意思问别人要钱,直接就把货快递给对方,甚至遇到过收货后就消失了的网友。
渔小仙经常带着女儿一起去海边捕鱼抓虾。
直到抖音推出小店后,渔小仙终于有了完整的商业模式:一边做内容,一边卖海产品。他们是在平台和网友的帮助下一步步摸索出来的:如何建立小店、上架产品,如何借助抖音的流量扶持,让内容和产品得到更好的曝光与销售。
最初,她一天能卖10单、20单,后来销量慢慢得到提升,一天能卖一两百单。有时参与到抖音的活动,能卖1000多单。那时的她和先生每天都在家打包发货。
五年间,随着看视频、买东西的粉丝越来越多,她和四哥、父母的出海所得越来越供不应求,于是他们开始向村民们收购海鲜。村民们最初不让她拍,害怕出现在网上,但当他们的海鲜通过渔小仙的店铺大量售出后,他们才意识到拍视频的意义,甚至会为在渔小仙的视频里露个脸、打个招呼而开心。
后来,为了让粉丝和顾客能吃到最新鲜的海产品,渔小仙又建立了无尘工厂,使用先进、安全的保鲜技术为海产品保鲜。在粉丝和平台的支持下,一路走来,渔小仙不想改变自己的真诚和初心,希望尽可能保证海鲜的原生态和新鲜。
在渔小仙的视频里,新鲜的海产和鲜活的日子是相互呼应的。
另一方面,渔民家庭出身的她,从小目睹父母冒着危险出海捕回的海鲜被采购商压价,或因为货太少没人来村里收购,导致村民们的海鲜卖不出去。所以建立工厂后,她常以整体高于市场价一块钱的价格,从村民们手中收购海产品。
“我从小看着父母以打渔为生,他们很早出海,很晚还没回来,因为打完渔还要把东西拿到市场去卖。有人来收,你东西一多,他就压你的价,东西少又不想要你的。现在,我们已经帮村里所有人去解决这个问题了。他们不需要担心今天什么价格,明天会不会降价,通通都不会。”渔小仙在乡村守护人大会上说,有了他们的稳定收购和销售后,村民们的收入提高了,生活得到很大改善。
在某种程度上,渔小仙的确踩在了时代的浪潮上,一步步成了抖音达人、创业者,改善了家人的生活。今年,她和家人在珠海按揭了人生的第一套房。父亲为此感叹万分,自己终于不再是一个漂泊不定的异乡人。
渔小仙入住新家的画面,好闺蜜莹莹在祝福她,“一生幸福”。
不仅如此,渔小仙也在尽力帮助公司里的人,很多员工从2018年起就一直在这里。“结婚、买房子、买车子,如果没有钱,公司都会帮忙支持。”渔小仙说。公司的员工阿伟,家里条件不好,很早就去了南沙群岛出海,一年只能回来一两次。因长期与妻儿分居两地,家庭分崩离析。渔小仙知道后,让阿伟回来到公司工作,还借给他15万买船收货,缓和了阿伟一家的生活状况,夫妻俩也因此重归于好。
“我们一起做事,不能让我一个人变好,而是我周围的人全部变好那才叫好,我一个人变好有什么用呢?”渔小仙说。
能够为家乡尽一份力,是渔小仙追求的人生价值。
除了向村民们收购海鲜,实打实地帮助他们提高收入,遇到有村民生病,她也总是会出钱出力帮助他们。
她还有一个更大的梦想,就是吸引村里的年轻人回到乡村。如今,村里出海的几乎都是50岁以上的中老年人,渔小仙担心,或许未来某一天就没有人再出海了。她期待通过拍视频,能有更多年轻人愿意回来。
在渔小仙的抖音视频里,可以看见很多村民的身影。
8月26日,参加了字节跳动公益的“乡村守护人”大会之后,渔小仙的这一种愿望更加迫切,“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希望村里的渔民能赚到钱,我也能赚到钱。此外,我很希望村里的年轻人能慢慢回来,来一起守护这片海。通过守护这片海,他们的生活能越来越好,而不是逃离这片海。”
在抖音上,有许多像渔小仙这样的乡村守护人,借由平台的助力,找到了自己的生存之路,也影响着周围人的生活。
有1000多万粉丝的“川香秋月”,靠乡村美食视频火爆后,带领着藏区村民种植高山萝卜,提高了当地超过100位种植户的收入。还有抖音达人“乡村小乔”,自身致富后,还利用自己的流量优势,带动周围的村民致富。截止目前,超过10万抖音用户参与了#乡村守护人#话题,发布超过65万条优质内容,带动乡村特色产品销售1800万单。
现在,渔小仙正计划号召鼓励村里的年轻人去拍视频、做抖音。有不会的地方,她愿意教他们,传授技术和经验,大家一起拍。“让我们村的更多人一起发力,把隔壁村的、别的岛屿的东西全部都收到我们这里来,一起让日子变得更好。”她说。
那是属于渔小仙的梦想,也是抖音上许多乡村守护人的梦想。有时候,渔小仙回头看,会感到一路走来的不可思议。那个从小对生活充满恐惧和焦虑的农村女孩,有一天能被这么多人关注、喜欢,有温馨幸福的生活,还能帮助乡村和村民提升生活质量。虽然那带来了压力和责任,但也带来了成就和满足。这一切,都是从前的渔小仙无法想象的。
“我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孩子,得到过很多人的帮助,才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虽然付出了很多努力,但现在我有很幸福的家庭,有爱我的老公和女儿,这些都是我曾经认为自己不会拥有的。”渔小仙说。正是因为淋过雨,才想要帮别人也撑把伞,如今的小渔在努力帮助更多人。“我希望他们能像我一样,经过别人的帮助和自己一步步的努力,把生活过得越来越好。”
在抖音搜索“乡村守护人”,观看更多乡村守护人的故事。
生活的转变一方面来源于自身的努力,另一方面也来自于他人的助力。无论是渔小仙,还是川香秋月、乡村小乔等农村女性,都是充满生命能量,愿意拥抱未知事物的人。在成为乡村守护人的过程中,一方面,她们改善了自己和他人的生活,而另一方面,她们和乡村的情感联结也更加深厚。
只要我们给乡村以守护和支持,给她们一个舞台,她们就会迸发出你难以想象的力量与可能,成为照亮一方的乡村守护人。
策划丨三联.CREATIVE
监制丨沈艺超
微信编辑、设计排版丨林翠羽
作者丨十一
图片来源丨 抖音、抖音@渔小仙 视频画面